2008年11月10日 星期一

【菲律賓】Sea sound

長灘島正如其名,是一座狹長形的島嶼,但所有的飯店民宿和觀光遊憩設施似乎都集中在島的西邊。

在長灘島的最後一個下午,我決定租台機車到島的另一邊去看看。

租車的人問我有沒有帶駕照之類的證件,我雖然有國際駕照,但這次出門沒想到會用到,所以也沒帶在身上。對方大概是怕生意做不成,突然又說沒關係不用證件,在確定我會騎機車之後,就放我上路了。

我在島上胡亂的四處繞了一陣,事實上島上的主要道路就只有一條,可是有許多的支幹小徑,騎過一段混著泥巴和碎石的道路後就會經過許多當地人的聚落,而小路的終點則多半還是海灘,只是看不到觀光客。

往港口的方向騎,從叉路騎向島的另一側,比起西側的公路來說,這條路真是冷冷清清的。我發現了一條機車可以騎得進去的小路,就又往裡頭鑽了進去。

在經過了一處規模不小的聚落之後,我來到了島嶼東邊的海灘。這裡的地形像是個縮小的港灣,在岩岸之中有一小片凹入的沙灘,在沙灘上停了許許多多的小船,看起來似乎像是在等待修理。 在沙灘上有一座小橋,連接到蓋在海中一塊凸起岩石上的小亭子。

我停下機車往沙灘走去,突然有二個大約是國小年紀的小女生向我走來,其中一個手上拿著塑膠籃,裡面放著一些用貝殼串起的項鍊、飾品之類的東西,開始向我兜售。

在這島上的幾天,事實上我已經受夠了兜售紀念品的小販,在島的西岸,簡直是一波一波的襲來,讓人忍不住想逃到海裡去。

不過,在島的這一側,完全看不到觀光客的地方,我不禁懷疑這小女孩平常難道都在這裡等著像我這種人自投羅網嗎?或是她只是剛好住在這附近?

『多少錢?』我指著籃子裡的飾品,那看起來其實是品質蠻低落的廉價紀念品。

『一個100PHP』她回答我。

我蹲下來在籃子裡翻找,突然間,左耳傳來一陣嗡嗡的風聲。小女孩手中拿著一個貝殼,放在我的耳邊。

『Sea sound』小女孩說。 我忍不住笑了。我想這是一種俗媚的商業手法,不過它打動我了。

我接過小女孩手中的貝殼,上面畫蛇添足的刻上了紀念品的文字和圖案,然後我拿出200PHP,交到女孩的手裡,問她們可不可以讓我拍張照片。

二個小女生很配合的站在一起,居然擺出了V的手勢,看到這個畫面真讓我哭笑不得,文明的毒害實在也太深了吧。

和她們道謝之後,小女生急急的跑向一旁和一個大概是她們母親的女人說話,我走過沙灘上的橋,來到海中的亭子裡,裡面有幾個穿著制服的小學生在聊天,還有一個大約10幾歲的小男生,坐在靠海邊的那一側,看見我走來,對我露出淺淺的笑容,然後回過頭看著海的方向,手撐著頭,那身影看起來卻像個智者。

我望著遠方浮在海邊上樹木茂盛的小島,突然感覺衣袖被拉了拉,剛才的小女生,站在我的身旁,我心裡正在疑惑,該不會是又想來推銷了吧?

『It's for you』小女孩手裡拿著一串項鍊,交到我的手裡,然後又回過頭匆匆忙忙的跑開了。

島的東岸,太陽漸漸沒入山後,海裡幾個光溜溜的小鬼頭在玩鬧嬉戲,一個中年男子正蹲在沙灘上的船隻甲板上像在修理什麼;山的陰影在海上逐漸巨大起來。

我想,在島的西邊,現在正是夕陽的美景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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